离笙

【风完年】破镜不重圆（下）

祺鑫变文祺，神兽组短暂出场

 

歌手祺&导演鑫&赛车手文

 

等到兜风结束刘耀文提出送他回家时，马嘉祺才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。他一个有对象的男人，竟然刚刚跟着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在公路上驰骋到凌晨三点，而且还是在对象让他去酒店等的情况下。

 

马嘉祺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，果不其然，未接电话都快爆了。其中丁程鑫的名字最多，还夹杂着不少贺峻霖的名字，大概是丁程鑫联系不上他给贺峻霖打了电话。

 

马嘉祺有些心虚地回拨了丁程鑫的电话，对方应该是睡了，无人接听。马嘉祺叹口气，结果电话又响起来。

 

他拿起来看发现是贺峻霖的电话，口中说着“完了完了”，手都有点颤抖不太敢接。贺儿肯定着急死了，大半夜不接他电话。

 

等到马嘉祺鼓足勇气接听时，听见贺峻霖略显疲惫的声音：“祖宗，你去哪里了？电话怎么不接呢？丁程鑫找不到你给我打了电话，我问你的助理他们都不知道你去哪里了。我真的很急。”

 

“对不起，贺儿。”马嘉祺低下头，“我和阿程他……闹得有点不愉快，我想出来散散心，就谁也没有告诉。”

 

那头沉默了一会儿，随即传来关切的声音：“那你现在还在外面吗？怎么回去？回哪里？”

 

“我马上回酒店了，我刚刚给阿程打电话他已经睡了，我到时候再去定一个房间。贺儿，你……一直等到现在没睡吗？”马嘉祺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。

 

贺峻霖一时不知道怎么说，他接到丁程鑫的电话时着急得要命，打了一圈电话也不知道马嘉祺的下落，越想越着急，索性就一直给马嘉祺打电话看他什么时候接。“嗯。”贺峻霖闷闷地应了声，眉心是止不住的疲惫。“我很担心你。”我很担心你，从你去见丁程鑫开始我就很不舒服，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像我这样关心你照顾你，看来终究他还是伤了你的心。要不是手上有很重要的工作没办完，我就差飞去你在的城市去找你了。但这些话贺峻霖还是没说出口，因为他知道这些话对马嘉祺的压力太大了。

 

“贺儿，我一切都好，你快点休息吧，我马上就到酒店了。还有……”马嘉祺顿了顿，“我明天回去，有些话想和你说说。”

 

贺峻霖有些惊喜，马嘉祺鲜少和他倾诉自己的事情。马嘉祺永远是很沉稳，很成熟，情绪内敛不外放，细心地照顾身边的每一个人。他现在要和自己谈心，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有所上升了呢？

 

“快睡吧贺儿，你再不睡的话我真的要过意不去了。”马嘉祺温柔的声音响起。“好的，晚安。”贺峻霖美滋滋地挂了电话。

 

“朋友？”刘耀文出声的时候马嘉祺才反应过来车上还有一个人。不知道为什么马嘉祺总觉得刘耀文的声音有点攻击性。

 

“不是，是我的经纪人。”马嘉祺摇摇头，“他比较担心我，这么晚在外面晃被别人拍到不好的。”

 

刘耀文上下打量了一下他，“原来是明星啊，怪不得这么好看。”直白热烈的夸赞让马嘉祺红了脸：“你说话怎么没大没小的。”“怎么没大没小了？”刘耀文挑眉反驳，“我夸你好看，你看起来真可爱。”

 

印象中丁程鑫很久之前也这样夸过他几次，不过只是偶尔。马嘉祺觉得有点失望，丁程鑫是他的对象，但在找不到他的时候等的耐心还不如自己的经纪人，夸他的时候还没有一个刚见面的男人多。大概丁程鑫没有那么爱他，当时答应在一起也只不过是因为自己苦苦暗恋了他很多年罢了。

 

“你送我回酒点吧。”马嘉祺报了一个地址，“我回去睡一觉，明天还要去机场呢。”刘耀文似笑非笑地没动，马嘉祺歪头问他：“刘耀文？你听见我说话了吗？”

 

“我又不是免费司机，送你回去得给我点酬劳。”刘耀文的指节一下下敲着方向盘。“行吧，你要多少钱？”马嘉祺打开手机。“我要你的微信。”刘耀文直勾勾地看着他，眼光热烈，其中意味不言而喻。

 

马嘉祺撅了噘嘴，严肃地和他说：“那不行，我有男朋友的，别想和我搭讪。”“有男朋友一个人出来兜风啊？男朋友怎么不陪你？”刘耀文漫不经心地问。这一问戳中了马嘉祺的伤心事，他低着头不说话。接着赌气似的把手机微信二维码推过去：“快加！加完就送我回去。”

 

“好嘞！得令！”刘耀文像一只满足的大狗狗摇了摇尾巴，油门一轰带着马嘉祺走了。

 

等到马嘉祺坐在贺峻霖办公室的时候，还觉得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。他下飞机后给丁程鑫打了电话，报了平安，告诉他自己已经飞回去了。丁程鑫关心了几句后也就挂了电话。

 

“昨晚真是吓死我了，你到底去哪里了？”贺峻霖的话把马嘉祺的思绪拉回。“我心情不太好就去公路上开车散散心。”马嘉祺不好意思地说。“你还会去飙车？”贺峻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，马嘉祺不敢说是刘耀文开的车，于是支支吾吾地说不是飙车，只是随便开开。

看他的样子，贺峻霖大概知道他有什么秘密。于是也不逼他，静静地听他说。

 

“其实我想说的是，”马嘉祺搓搓手，“我觉得我和丁程鑫的关系最近有一些裂痕，昨天说推掉所有工作是我有点冲动了，所以……”马嘉祺实在说不出口能不能再重新安排一下，他觉得这样像是在耍贺峻霖一样。于是赶紧先道歉：“对不起贺儿我太冲动了，我下次一定考虑清楚。”

 

“工作没问题。”贺峻霖大手一挥，“昨天我也没给你推掉多少，现在的问题是，你和丁程鑫怎么回事？”马嘉祺垂下头扣手，过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：“我感觉他不是很爱我，我也很担心我的爱会给他造成负担。他比较工作狂吧，我不是说他不好哦，我只是觉得我们都这么忙，确实不太适合在一起。他很有自己的想法和规划，也一定希望他的人生能够按照他想的那个方向去走。好像这个阶段我对他而言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，他要变得强大起来，我不太希望我是他的顾虑、”

 

马嘉祺叹了口气：“贺儿，这么多年了，你也看着我暗恋他，和他告白，走过这么久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我突然觉得有点累了。我之前是很没有安全感，看到他身边有其他人都会有点担心，但昨天我去找他的时候，不知道是不是很疲惫还是有点失望，看到他身边有其他人的时候我已经没什么反应了。”

 

“你之前和我说，再磅礴的爱也会消磨于柴米油盐的日常中，我觉得我俩现在大概就是这么个状态。我一直很希望我和他能进入亲情的关系，结婚然后在一起，但是显然他没有这个打算。拖了这么多年，我现在有点不想等了。”马嘉祺说得很真诚，“我觉得他没什么错，他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，只是我觉得我们有点不太适合。”

 

“你和他聊过了吗？”贺峻霖问他。马嘉祺摇摇头：“没有，他现在不是很在乎我的态度，他最近工作太多了。我打算找个时间和他聊一聊。”

 

“好的宝贝，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，我只希望你快乐。”贺峻霖站起身，轻轻拍拍马嘉祺的肩膀。“下一个综艺是一个生活类综艺，慢综艺，你可以去放松放松。不过这节目组也挺奇怪的，昨天听他们说又加了一个神秘嘉宾，支支吾吾不肯告诉我。”

 

“没事的，玩得开心就行。”马嘉祺倒是不是很在乎。

 

结果他没想到这个神秘嘉宾竟然是刘耀文。在节目中遇到他，马嘉祺的表情一时有点精彩。本来以为那晚加完微信之后不会再有交集，他们在微信上没有任何联系，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。

 

“你好啊，我叫刘耀文。你叫什么？”刘耀文笑眯眯过来握他的手，“你叫什么”四个字被他重重强调，马嘉祺想起那晚自己社死的场面，重重地握住刘耀文的手，咬牙切齿地说：“你好，我叫马嘉祺。”他用了最大劲去捏刘耀文的手，可刘耀文看起来一点感觉也没有，依然笑容满面，手上却暗自使劲。“嘶——”马嘉祺赶紧想抽回手，可刘耀文死死握住不让他松开。“小气鬼。”马嘉祺嘟囔。刘耀文又摸摸他的手才放开。

 

马嘉祺之前对刘耀文的印象就是喜欢装酷的小孩子，主持人介绍他的时候说他是国内知名的F1赛车手，由于人长得帅有不少粉丝。赛车手在马嘉祺印象中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。但在录制节目中发现他是一个很生活气息的人。他会做饭，会做家务，和他讲话的时候很舒服。对于马嘉祺的决定他从来不会否定，总是肯定之后再和他商量，更多时候还是像粉丝一样不停地夸他，夸他好看，夸他可爱，夸他温柔。有的嘉宾开玩笑起哄马嘉祺的时候，刘耀文都会看看马嘉祺的脸色，如果他不喜欢刘耀文就不会跟着一起起哄，还会替马嘉祺解围或者替他挡枪。

 

这种感觉好舒服。马嘉祺想，和刘耀文的相处好舒服，自己不需要顾虑这么多，不需要准备什么，不需要小心翼翼问他的意见。他恍惚间竟然觉得，刘耀文好适合生活。有小孩子的时候，会和他撒娇，会让他喊哥哥。也有成熟稳重的一面，会给他煮面，会在他睡不着的时候给他唱歌。

 

所以节目结束后他被自己的经纪人约谈了。贺峻霖翘着二郎腿，靠在沙发上，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他：“你和那个赛车手之前认识？”

 

马嘉祺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和刘耀文的关系，总不能和贺峻霖说他俩都有点一见钟情的意思，还开车一起兜风了一晚上吧。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说不认识。

 

“不认识？”贺峻霖挑眉，“不认识他这么照顾你啊。又是给你煮面，你摔倒了又是给你上药的，你知不知道现在都有一批你和他的CP粉了。”

 

“好吧，我……”马嘉祺无奈之下把所有事情都和贺峻霖说了。贺峻霖没想到自己刚有点希望一下子就有破灭了，“所以你也有点喜欢他？”

 

“不是不是，我只是很感谢他那天出现让我心情好了一点。”马嘉祺赶紧解释，“那天我很难过的，因为他出现所以心情好多了。”

 

“好吧，那你和丁程鑫……”贺峻霖还没说完，一个小助理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：“贺哥，不好了，丁程鑫……”跑进来看见马嘉祺还在又硬生生停住了。

 

“丁程鑫怎么了？”马嘉祺好奇地问。“额……”小助理求助地看着贺峻霖。“说吧。”贺峻霖无奈地挥手，“你这丁程鑫三个字都出来了，马嘉祺肯定得听着啊。”

 

“丁程鑫和他们剧组一个男演员有绯闻，狗仔拍到了他们一起回酒店的照片，现在网上都在传呢，刚刚看已经热搜第五了。”小助理掏出手机给他俩看，“哎呀，这才一会儿功夫怎么就第一了。”

 

热搜上都在艾特丁程鑫和马嘉祺，画面中确实能看出丁程鑫和一个男生并肩走在一起有说有笑，贺峻霖担心地回头看马嘉祺，但他好像没什么反应。

 

“我习惯了。”马嘉祺淡淡开口，“前几年我还会因为这些事情给他打电话问问，现在好像也不是那么在乎了。”马嘉祺顿了顿又说，“说实话这个都不算和他关系好的，我之前还看到有挽手的，还有贴面的。他和我说是工作伙伴或者朋友，有时候推脱不掉。”

小助理讪讪地收回手机，贺峻霖挥挥手让他走了。“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？”贺峻霖问马嘉祺。“分手吧。”马嘉祺垂下了头，“我会和他说的，但是贺儿，还是先别公开，要是公开大家肯定觉得他和男生石锤了，但他们可能并没有什么关系。”

 

贺峻霖担忧地看着他：“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。”“……”马嘉祺沉默了一会儿又缓缓开口，“和在一起七年多的男朋友分手，当然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。不过，我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悲伤。我甚至现在都不想去打电话问问他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。”马嘉祺揉了揉眉心，很疲惫的样子。“这段关系对我和他来说已经都不健康了，我觉得我们还是放过彼此吧。”

 

这个决定他其实已经想了很久，刘耀文的出现，丁程鑫的绯闻是推动他所有勇气的最后一步。马嘉祺给丁程鑫打了电话。“喂？”丁程鑫的声音响起马嘉祺还觉得有点眼眶发红，“阿程，你看热搜了吗？”

 

“热搜？”电话那头的人停顿了一下，似乎在打开软件浏览页面。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又响起：“修马我不是之前和你解释过很多遍吗？我有一些工作伙伴，有时候一起工作，一起喝酒，会定同一个酒店这样。这些狗仔都是捕风捉影，我只不过和他一起回去罢了。”

 

“对我知道，我相信你，你有时间和我聊聊吗？”

 

电话那头传来叫丁程鑫的声音，丁程鑫为难地说：“我这边还有点事……”

 

“好的，那我长话短说吧，我们和平分手吧阿程。我就不耽误你工作啦。”他很多年前觉得自己根本不会讲这样的话，分手的想法第一次冒出来的时候他觉得他一定会声音颤抖、泪流满面地和丁程鑫说，或者情绪失控，从来没想过真正讲出这句话的时候，他竟然能这么平静。

 

那边安静了一会儿，过了很久丁程鑫说：“好。”

 

马嘉祺长舒了一口气，这么久以来感到了释然。“我们暂时不要公开吧，你现在舆论当头，你先澄清好这件事情，等到热度过了再说公开分手的事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“你看，丁程鑫他总是这么冷静。”马嘉祺挂了电话苦笑着对贺峻霖说，“当年我小心翼翼和他表白的时候他也是这样，平静地和我说好。”贺峻霖一直在观察马嘉祺的脸色，看他确实没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才说：“要不要给你放假出去散散心？”

 

“嗯。”马嘉祺点点头，“我想休息一周可以吗？”

 

他给刘耀文打了电话，问刘耀文愿不愿意陪他去美国。马嘉祺一直很喜欢美国的公路，之前去那里出差的时候就经常和朋友们一起开车。刘耀文立刻答应了，马嘉祺有时候经常疑惑刘耀文是不是没工作，好像每次叫他不管什么事情他都有空，都愿意陪着马嘉祺一起做。

“你不觉得有点疯狂吗？”马嘉祺问他，“今晚的飞机，今晚就走，说走就走。”

 

“你和一个赛车手说疯狂？”刘耀文在那里不屑地轻哼，“哥做过疯狂的事情比你这疯狂多了。”“怎么样的疯狂？”马嘉祺好奇地问。“到美国你就知道了。”

 

在加州一号公路，沿着海岸线，追逐黄昏与日出，站在海岸边上看海风亲吻礁石，在乡间小路看四周郁郁葱葱的大树，在Bixby Bridge上疾驰，看远处蔚蓝的天空和海水融为一体，看此起彼伏的山峦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微微雾气，

 

“爽吗？”刘耀文在驾驶座上偏头问他。

 

“太爽啦！”马嘉祺在副驾举起双臂欢呼。这是很久他没感受过的快乐了。

 

“那去看我比赛吧。”刘耀文把车停下，马嘉祺抬头看是一家俱乐部。“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俱乐部？”马嘉祺跟着他进去问，“你们赛车手是全球都有站点的吗？”“当然。”刘耀文从冰箱拿出一瓶啤酒一口喝完，“不过这俱乐部是我开的。”

 

“啊？”马嘉祺愣愣地扫视这间大屋子。“我下周的比赛，今天咱们好好休息，明天我就要封闭训练了，等着看你文哥大杀四方吧。”刘耀文摸摸他的头，手感不错。

 

等到马嘉祺坐在第一排观众席的时候，他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和兴奋。他之前从来没了解过赛车比赛，也没现场观摩过。他举着刘耀文俱乐部的旗子快乐地挥来挥去，四周是各种各样的人，他们都在奋力为自己的车队加油，各种语言马嘉祺也听不懂，他也学着他们大喊：“刘耀文加油！”末了又听其他粉丝在喊什么，然后脸微红地降低声音喊了一句：“I Love you ! ”

 

赛车的气氛真的很热烈，马嘉祺感叹。他整个人被调动起来，全程紧张地站在位置上看，等到刘耀文的车第一个冲过终点线时，他和周围的粉丝一起欢呼尖叫。然后就看见那个男人，帅气地从车上下来，潇洒地甩掉头盔，径直向自己走来。

 

马嘉祺放下了旗子，突然有点紧张。

 

刘耀文大步往前走，走到他面前，“你不是想知道我会在哪些疯狂的事情吗？”刘耀文贴住他的头低低问他，然后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吻了上去。

 

周围人群爆发出欢呼声，尖叫声，马嘉祺的耳朵急速泛红，他们在人潮中拥吻。一吻完毕马嘉祺不好意思地用双手蒙住脸，倒在刘耀文怀里喘气。

 

“I Love you, too, baby.”

 

*隐藏结局是晚上回去发生的事情和丁程鑫的日记